有人或许还记得，今年3月OpenAI发布GPT-4带来的颠覆场面。当时，美国伊利诺伊理工大学芝加哥肯特法学院称，GPT-4通过了美国律师资格考试，并且在成绩排名上超过了90%的考生。

这让不少法律从业者感到担忧，AI是否会抢走自己的工作。更让不少资深从业者担忧的是，GPT-4上一代模型GPT-3.5参加该考试的成绩还是倒数10%，这意味着AI能力进化地非常快，自己的竞争壁垒可能很容易被AI击破。

就在许多人担忧之时，资本已经先行一步入局。

Harvey是一家成立仅1年的初创企业，主要销售AI驱动的法律软件。

根据Information报道，Harvey正在进行融资谈判，预计筹集资金在7000～8000万美元，估值将达到 7亿美元（约50亿人民币），较今年4月公布的估值增长超4倍。领投这一轮融资的是风险投资公司Kleiner Perkins 和 Elad Gil，其它投资方包括Sequoia Capital和OpenAI Startup Fund。

在Harvey之外，还有不少“AI法律”初创企业的融资在加速，这表明资本在持续看好“AI+法律”赛道。这股热潮，真的会冲击法律从业者的岗位吗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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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个月，估值增长四倍

2022年，前Meta Platforms人工智能研究员Gabe Pereyra和 O'Melveny & Myers前律师Winston Weinberg创立了Harvey，致力于解决律师面临的巨大工作量。

具体来说，Harvey的AI产品是专为法律从业者定制的AI大模型，可以帮助律师分析合同、做尽职调查等等，并且还可以根据数据生成建议。

因此，面对各种繁琐的工作时，律师可以通过Harvey更快地解决问题，同时为客户提供更有性价比的解决方案，其自身也能够从繁琐的工作中抽离出来，把时间和精力放在维护客户关系等机器所无法替代的领域。

说白了，Harvey相当于为律师提供了一个效率更高的助手或者实习生。

那么，资本看中了Harvey的什么？首先自然是赚钱能力。

有业内人士称，Harvey 的ARR（年度经常性收入）已经从今年4月的100万~200 万美元，跃升至12月的约1000万美元。结合最新一轮融资的7亿美金估值来看，Harvey的ARR估值倍数约为70。横向比较来看，OpenAI 的新一轮估值达到860亿美元，估值倍数为66倍，说明资本对Harvey的期望值很高。

事实上，Harvey 和OpenAI的渊源颇深。创立之后，Harvey很快获得了OpenAI 的投资，是OpenAI支持的第四个项目。OpenAI创始人Sam Altman在一次访谈中，也提到对GPT-4在法律场景应用的期待。

在Harvey快速增长的收入和估值背后，主要原因在于创造了大量顾客，其中不乏知名的大型企业，从而在未来形成了巨大想象空间，这是资本尤为看中的。

管理学大师德鲁克曾说，企业的*目标是创造顾客。因为顾客是企业存在的根本动力和源泉。没有顾客，企业就无法生存和持续发展。

今年2月，Harvey签约了*企业客户Allen&Overy，后者是全球第七大律师事务所，旗下3500名律师将全部用上Harvey的AI产品。紧接着4月，普华永道成为Harvey的第二个企业客户，旗下4000名律师会全部用上Harvey的AI产品。

今年上半年，红杉在官方博客上说，有1.5万家律师事务所正在排队使用Harvey的AI产品，由此可以感受到Harvey的超高人气值。

并且，Harvey并不是单方面地为客户提供产品和服务，而是跟客户形成了更深度的合作，这让资本的期待值再度提升。

今年10月，普华永道宣布与OpenAI和Harvey结成战略联盟。该战略联盟将利用OpenAI的基础模型、Harvey在开发特定领域模型方面的专业知识以及普华永道深厚的行业知识，为税务、法律和人力资源专业人士提供更丰富、更个性化的产品和服务。

随着Harvey 在法律行业的触角不断蔓延，投资机构对其进行资本加码是意料之中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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资本涌入“AI+法律”赛道

除了Harvey ，还有相当一批“AI+法律”企业受到资本青睐。

今年6月，媒体巨头汤森路透以6.5亿美元收购AI法律公司 Casetext，这也是今年*的AI并购交易之一。Casetext成立十年来一直致力于法务市场，后来扩展至AI领域。

今年9月，致力于提供自动文档摘要和起草等功能的AI法律研究平台Paxton AI，宣布完成种子轮融资，融资规模达到600万美元；同一个月，法律科技公司Darrow宣布完成3500万美元的B轮融资。

在诸多融资案例当中，最引人瞩目的企业之一就是EvenUp，因为它跟Harvey一样，涨势足够吸睛。

图源：Facebook

今年4月，硅谷*VC BVP 以3.5亿美金的估值领投了EvenUp的B轮融资，Bain Capital跟投了一部分。今年一季度，EvenUp的ARR大约在890万美金，相比于去年170万美金的 ARR，其收入在以5倍多的速度快速增长。

3.5 亿美金估值，几乎是EvenUp ARR的40 倍，也比一年多以前的8000万美金估值增长了4倍多，其增长速度跟Harvey不相上下。

据The Information的消息， EvenUp的B轮融资，吸引众多VC竞相追逐，包括 Lightspeed Venture Partners、Insight Partners、Sapphire Ventures等等，可见资本对其十分感兴趣。

EvenUp创立于2019年，也仅四年时间。其团队拥有非常深厚的行业背景，其创始人兼CEO Rami Karabibar在贝恩咨询等公司工作过，另外两位联合创始人Raymond Mieszaniec和Saam Mashhad也有咨询和法律行业的从业经历，其技术团队成员主要来自Waymo、Affirm、亚马逊、Uber等大型企业，法律团队成员则来自Norton Rose。

从业务上看，EvenUp主要聚焦在个人伤害索赔（Personal Injury Claims）领域，简单来说就是利用 AI 帮助律师进行案件索赔。比如，通过EvenUp的AI产品，律师只需要上传原告信息，EvenUp的AI产品就会自动生成一份完整报告，详细记录损失明细、伤害明细等等。

也就是说，此前繁琐的索赔工作，相当一部分可以交给AI来完成，大大降低了律师的工作量。

跟Harvey一样，EvenUp收入和估值获得快速增长的背后，同样源自获得大量顾客的青睐。根据其官方网站公布的数据，通过EvenUp的产品每个月会生成超过1000份的需求文件稿，有超过200 家律所客户在使用其产品。

市场，是由顾客决定的。同时，市场也是一个动态的系统，顾客的需求和偏好在不断变化。企业必须不断适应市场变化，不断创新和改进产品和服务，才能在市场中现持续的增长和盈利。

Harvey跟EvenUp虽然聚焦在“AI+法律”的不同领域，但是都凭借出色的产品获得顾客认可，进而实现了持续的快速增长，也获得了资本的青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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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I，法律的天然助手

今年以来，AI行业掀起了一阵资本热潮。

Crunchbase数据显示，今年对美国初创企业的投资，超过四分之一流向了AI相关公司。AI之所以能够吸引诸多资本，一个重要原因是它能够跟众多行业相结合，比如AI+生物、AI+法律、AI+金融等等。普华永道预计，至2030年AI将为世界经济贡献15.7万亿美元。

其中，属AI跟法律之间天然适配。

首先，法律是个容错率很低的行业，对数据处理的要求非常高。一些知名律师事务所的口碑，就是建立在处理复杂和关键问题时不会掉链子，进而赢得顾客信任，长期以往沉淀下良好口碑。AI对于数据的高效处理和精准算法，能够满足这一点。

其次，律师等法律从业者的工作中，存在大量重复性的文书工作，包括合同、诉讼文书及其他文件的处理，这些都可以通过AI处理。同时，法律工作的强知识性和逻辑性，也很适合AI大模型来持续学习，然后快速输出答案，实现降本增效。

从2000年到现在，法律行业已经经历了三波科技浪潮，许多人都试图在全行业普及AI，但过去AI并没有发展到现在这般成熟程度，因此很难普及应用。

如今，新一代AI具备更高超的逻辑能力，能够快速处理法律行业里的非结构化信息，这让AI在一些法律领域有了重大突破，能更好地自动化解决相关问题。

不夸张地说，现阶段的AI，已经可以初步胜任一个律师助理的工作。越来越多的律师，已经从开始的观望到投入其中。2019 年，56%的大型企业相信AI将成为行业的支柱。如今，51%的律师已经在使用AI。

到2030年，全球法律服务市场规模将突破万亿美元，年增长率也超过6%。这背后，AI将会发挥出巨大的推动力。同时，一些法律的基础岗位极有可能被AI替代。

时代抛弃你的时候，真的不会打招呼。

参考资料：

Legal AI Startup Harvey Valued at $700 Million in Round Co-Led By Kleiner（The Information）

Elad Gil 领投 Harvey 新一轮融资，估值 7 亿美元，还有红杉美国以及 OpenAI（ForesightNews）

AI is Reinventing the Legal Industry（NFX）